默行er。

圣诞夜

*oc相关的口嗨文段。孩子叫莫里斯·亚伯拉罕,if线黑诊所医生。

直到现在,医生仍能回忆起走近他诊所的第一位顾客。那时他​才刚在这一带站稳脚跟。

洁净的诊台前坐着一位金发的美丽少女。她的笑容温柔且甜美,瞳孔似海蓝宝般纯净在阳光的反射下映着柔和的光芒,棕色的呢料大衣尽管陈旧但披在她身上却又别有一番风情。

您这儿可真干净。她说。可不是像莉塔姨母那儿,病床的被子上用手一抹都能蹭出半寸灰。

女孩的声音如同银铃般悦耳,伴随着初冬午后的暖融融的阳光,​美好的像是法国作家笔下浪漫的诗句。

瓦伦蒂娜·科威尔。女,21岁。

医生的字体漂亮且工整,随着女孩子的陈述流畅地在病历本上登记好信息。但钢笔与纸张摩擦的沙沙声却在女孩说至自己年龄的时候突然停止。医生将滑落至眼侧的栗色发丝向后一拢,继而抬起头来用他那金色的瞳孔对上了瓦伦蒂娜​那对海洋般蔚蓝的眼睛。

科威尔小姐,​请您说出您的真实年龄。医生的声音清亮且柔和,但女孩的目光却触电般似的​猛地移开。慌乱间她进来时还立着的衣领躺倒下来,露出了她白皙的脖颈以及其上密密麻麻的紫红色印痕。医生柔和的目光带了些不容置疑,但却并未在她的脖颈上停留半分。

十六岁……。瓦伦蒂娜绞着手,几乎是​颤抖着说完了这几个音节。

我不想……我明明不想的……但是我父亲让我去,他逼我说我必须去……。她猛的低下了头,豆大的​泪珠从她那双蔚蓝的眼睛中一颗颗滚落。或许她也察觉到了自己情绪的失控,瓦伦蒂娜用力擦去了颊侧的泪水。她深吸了口气,再开口时语气已然变得坚定。

医生,如您所见,我是一名妓女。虽然法律上有明文禁止,但我是来堕胎的……我想您这里应该可以。

您有这项权利,科威尔小姐。诊台那边的医生并未表示太多。登记过后他将手边的抽纸递给瓦伦蒂娜。我很高兴您没有在家里用挂衣架解决问题…但您也应该履行一名患者不对医生隐瞒实情的义务。好了,别哭了。跟我来。

​尽管医生看起来是那么年轻,但他外科手术的技术没有半点马虎。手术很成功,隔天瓦伦蒂娜便回了家。

瓦伦蒂娜在之后的几年里陆续来了八九次,有时来找医生堕胎,有时也从医生这里购买一些艾滋阻断药或者是政府明令禁止的堕胎药物,医生最后一次见到她是在四年前的一个晚上。购买了堕胎药物的瓦伦蒂娜就着医生递过来的温水将药片仰头吞下。

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吗?她说。

那时候​我还是个小女孩。我找您来堕胎……我嫌弃自己脏。他们都嫌我脏……我怕您也这样,所以我哭了。但是您不这样想,您还安慰我……谢谢您,医生。

她这样说着,​那双美丽的眼睛里泛起了星星点点的泪花。

我将要从我父亲身边逃走,和我的男友一起。您不嫌我脏,他也是。我们要逃的很远很远,逃到鸟儿也飞不到的地方。我会和他在一起,一起过一辈子,永远永远的在一起……​

​医生仍然记得临走前她脸上幸福的笑容,记得她与他道别时清脆的声音。他仍然记得她顶着飞舞的雪花飞奔向马路那边时她轻盈的步伐。那天是圣诞夜,路对面的商场放着节奏明快的《铃儿响叮当》医生站在诊所的门旁目送着她。他在胸口画着十字,由衷地祝福她如同耶稣那样获得重生。

今夜恰巧也是圣诞夜。也像四年前的那天一样飘着雪花。马路对面的商场放着节奏明快的《铃儿响叮当》​。诊所的手术室里,装着还在蠕动的胎儿碎肉和血水的托盘洒了一地,手术台上因麻醉昏迷过去的陌生女孩下身止不住地淌着血。医生捂着胸口栽倒在地上喘的厉害,手术用的连体衣上尽是血污。

那个女孩是瓦伦蒂娜的养女……她才十四岁,我不能……

医生这样想着,喘着粗气挣扎着爬向手术台对面的药柜。事先放好的镇定剂被他翻出来,医生的手剧烈地颤抖着,勉强握住注射器将药物一管一管地推入​静脉。

如果我有孩子的话……那他,或者她应该比这个女孩小不了太多。

失去意识的前一秒,医生这么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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